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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如果情感和歲月也能輕輕撕碎,

扔到海中,

那麼,我願意,

從此就在海底沉默——」

歌在空氣中蕩漾,我們卻從此沉默。


有人說,女人的幸福是絲蘿找到可託之喬木,也有人說,女人最艱難的抉擇便是麵包與愛情之間的抉擇。
朱迪之說,如果她死了,她的輓歌便是一個女人不斷遇上壞男人的故事。
沈光蕙說,嫁去屯門太不光彩了,至少也要嫁去跑馬地。
程韻說,能令對方傷心的,才是兩個人之間的強者。

女人擅於愛,也因此受傷至深。驀然回首,我們都曾經為愛情墮落——
世上並沒有他曾經以為的那種超凡脫俗的愛,因為男人辦不到。

到了香港,林方文竟然在碼頭等我。他用行動證實我們的明天。
如果世上有很多種幸福,那是其中最動人的一種。

他撇下我,走進人群裏,我追不上。

我一個人在街上,很失意。如果一個女人無法在一個男人失意的時候留在他身邊,她的愛情還值多少分?


「你為什麼來學小提琴?」他問我。

「為了愛情。」我說。

「好,這個動力非常好。如果沒有被拋棄的話,你一定學會。」他說。

「現在年輕人真幸福!」楊韻樂歎息,「可以為愛情學一件東西。那時,我為生活而學小提琴。」

「那好。生活是更好的動力。」我說,「如果沒有死掉的話。」


「你不是說要跟他分手的嗎?」

「說過了,他在我面前哭,求我不要離開他。」

「如果你不喜歡他,為什麼還要拖泥帶水呢?」

「我寂寞。」

寂寞最霸道,可以成為傷害任何人的藉口。一個男人,泥足深陷地愛上一個不愛他的女人,注定要放棄自尊。

「跟你同居三年的男人,你沒有思念他,卻思念一個相處僅僅一天的陌生人?」我有點唏噓。

「因為只有一天壽命的愛情從來沒有機會變壞。」

當時我想,她說的也許是對的,時間營養一段愛情,也損毀一段愛情。

我開始後悔跟他住在一起,朝夕相對,多麼絢爛的愛情也會變得平淡,那原不是我想要的關係,我不想做一個每天晚上等男人回來,卻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的女人。

小綿選擇了一條最正常的路,嫁給一個養得起她的丈夫,生一個「好」字,相夫教子,未來的日子,是為兒女該進入哪一間幼稚園、小學、中學以及該到哪個國家留學而煩惱。四十歲,憂慮丈夫有外遇,僥倖過了這一關的話,便要為兒子娶什麼女人,女兒嫁什麼丈夫而操心。並非每一個女人都要得到最好的愛情,她們明白代價。只有我這種女人,才會為了虛無飄渺的愛情浪擲青春,到頭來一無所有。

光蕙說:「我一直渴望嫁給一個愛我而又令我生活得很好的男人,他唯一做不到的,只是不能跟我結婚。」

「妳有沒有想過,當妳老了,他回到太太身邊,妳便一無所有。」我說。

「妳現在不也是一無所有嗎?至少我和我愛的人一起。」
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「你為什麼不來?」他問我。

「我不想見你。」我咬著牙說,「對著你,我會輸的。」

「新年快樂。」他從口袋裏拿出一隻用白紙摺成的飛機給我。

「是什麼意思?」我倔強地問他。

「我不擅於向你求情。」他說。

「我做得最好也最失敗的事情便是愛你。」我說。

「你做得很好。」

我走到陽臺上,不知道是否應該回到他身邊。

「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好不好?」我問他。

他望著我。

「我把飛機從這裏扔出去,如果在我視線範圍之內,它一直沒有下墜,我們可以再嘗試一起。」

「不要——」

他說不要的時候,我已經把飛機扔向空中,飛機一直向前衝。

林方文擁著我,把我的臉轉向屋裏,不讓我看著飛機。

「放手。」我說。

「我愛你。」他終於肯說。

我流著淚微笑。

「不要看那飛機。」他求我。

我知道他摺的飛機能飛到很遠很遠才下墜。


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
「告訴我,我和你是不是會有明天?

時間盡頭,會不會有你的思念?

在你給我最後、最無可奈何的歎息之前,

會不會給我那樣的眼神——最早,也最迷亂?

深情是我擔不起的重擔,情話只是偶然兌現的謊言。

因為你,我甘願冒這一次險,即使沒有明天——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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